海棠书屋 > 玄幻小说 > 行至未尽 > 分卷阅读13
    ,便像往常一样闭着嘴巴站在那里,谁知下一秒她就倒在地上,捂着嘴吐出一口血来。

    他几乎是立刻就拔脚冲过去。这个女人对心脏健康实在有害。

    走近了看,愈发感觉那袖上的血迹触目惊心,又见她的脸色在月光映衬下惨白如纸,不禁紧紧拧起眉头:“……我带你去找樱。”

    雏田坐在地上垂着头,把嘴角的血痕擦净,又将手背到身后,把那染了血迹的衣袖藏在腰带下面,咬着嘴唇摇了摇头。

    这种近乎小孩儿耍赖的举动,让他莫名动了气,墨色的瞳子如冷刀一般盯着她,寒声道:“既然有病,就去看医生。”

    佐助身量本就很高,这时站在她面前,居高临下,更显得气魄逼人。她被瞪得有些瑟缩,不情不愿地开口,声音细细地:“我……很早之前就已经看过了。”

    这句话大概也就是从小孩儿耍赖进化到了小孩儿说谎,佐助不为所动,仍然冷冷望着她:“既然看过了,怎么不治?”

    雏田肩膀一抖。他的问话淡淡的,却像是一阵狂风,令她的眼睫如受惊的小鸟般不住颤动。哑然许久,她合上双眼,深深吸了一口气。

    再次张开眼睛时,那双白眸中,方才的慌乱和惊惧全部悄然消失,只剩下一种波澜不起的平静。不知为何,这种平静让他觉得很不愉快。

    而她并不在乎他的愉快与否,一字一句地回答说:“因为已经治不好了。”

    那柔柔的答语,惊雷一般在耳边炸响。

    落雷的眩晕还未消退,过去所有难以解释的断片,便相继串联,把前因后果清清楚楚地呈现在面前。他那被生活锤炼出的迅捷而缜密的神经,万没想到,竟在此时完美地发挥功效。

    在佐助一片空白的脑海中,率先冒出的想法,是一句“为什么”。——为什么,与这个女人从来不曾深交,不曾长谈,却根本不需要费心,就能理解她的想法。

    这沉默的,顽固的,咬牙硬撑的,让人气到头晕目眩的可恶女人。

    “你,”佐助深吸了一口气,可是仍抵不过窒息的感觉,“是因为这病,才离开自己的家,独自来山中隐居。”

    他的声带,带着一种连自己都没有想到的颤抖。

    这是一个陈述句,像是一个终究到来的裁决。

    而日向雏田,就是那个接受判词的罪犯,罪行昭彰后,木然地闭上双眼。

    在长久的寂静中,她静静凝视自己眼睑中的黑暗,听着他的呼吸声从激烈变回平静,直至仿佛不存在了。这个并非她丈夫的男人,却为她死灰般的心带来喜悦与悲伤,令她如今即便在死亡的囚笼中,也仍忍不住追寻他的呼吸。

    最终,他开口了,在乍暖还寒的春夜里,声音里没有一丝感情:

    “你想一个人死,与我无关,只要别死在我的门前。”

    她仍然紧紧闭着眼,不去看他离开的背影,用力攥紧左边的手,冰凉的石子路让腿也麻木了,紧紧咬住的嘴唇上渗出一丝血痕。

    乍暖还寒的春中,多少难免会有一两朵花的凋零。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大家的回复,作者表示感激不尽!

    第一章 柑橘花之章·下

    12

    雏田最终还是回到了那间小木屋中。

    她并非无处可去。她为人女,为人姊,为人妻,为人母,如果只求寄身,可以寄托的地方简直太多。然而茫茫天地之间,脱去一身重担后,独属于“日向雏田”的地方,竟只有这间她亲手盖起的简陋木屋。

    天亮了,树林间有鸟鸣啾啾,她趴在自己的床上,脸疲惫地埋在从宇智波家借来的棉被里,没有一丝振作的欲望。往日,她总是给自己打气,应当把这座房子建得更完备些,应该去擦房梁上的灰尘,或者瞧一瞧玻璃窗安得牢不牢。

    可是今天,她不想起床,不想勉强。反正人是要死的,房子也总有一天会拆掉。

    有什么意思呢?一点儿意思也没有。

    门外的草地上,忽然响起窸窸窣窣的脚步声。

    她没有去管。屋子的隔音很差,连野兔和麻雀在门外活动,屋里人也能听得清楚分明,时间久了,也就见怪不怪。

    足音在她窗前停下,顿了片刻后,一股冷冽的查克拉从那里散发出来,随即响起一声木头裂开的噼啪声。

    雏田忽然觉得胸口堵得难受,又向被子里钻了钻,不满地说:“……你干什么啊?”

    那声音从棉被里透出,有些瓮声瓮气的,带着一股她从小就被教育着该隐藏起来的嗔意。可是管他的。

    又是一声木头的脆响。然后,男人的声音淡淡地响起来:“给你做窗台。”

    白眸的女人咬了咬嘴唇,眯起眼,感觉眼眶酸酸的:“我不要你做的窗台,走开!”

    佐助的查克拉没有分毫紊乱,仍然好端端地在那里,伴着小刀削木头的沙沙声响,他用那很好听,但更可恶的声音,理直气壮地说:“这块地不是你家的,我在这里做窗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