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的手,抱紧了自己的儿子,“他都已经这样了,你还想折磨他么!”

    “我没有,如果不把伤口缝合起来,你儿子会……”昭阳解释道。

    可话还没说完,就被妇女的话打断:“缝合!怎么缝合!你是想让他疼死么!”

    昭阳一下子被这句话给骂醒,沉默了片刻,说了句“对不起”便起身离开了。她在这里生活了二十年了,思维想法却始终带着现代的色彩。虽然说这并不是什么坏事,但有些东西与这里是格格不入的。她怎么就忘了这里的医疗技术远没有她以前在的世界先进。

    泰和看向昭阳的眼神有些复杂,这个姑娘想法倒是跟山客有点像。他曾经遇见过一个山客,那个山客跟他说,他漂泊到这里之前是个西医,但到这里后一身本事却没有了用武之地。因为这里没有足够的设备来支撑他的医疗方法,光是伤口缝合这一项,也只有意志坚强的人才能坚持的下来。

    他仍然深刻地记得那个山客最后感叹了一句:“现在才知道,我不过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

    可昭阳不是地地道道的本地人么?

    泰和安静地跟在昭阳身后,见她把一个女孩的尸体抱了起来,向城外的冢堂走去。替女孩堆了坟冢,竖起梓木,插上梓苗。昭阳双手合十默哀着,刚才那么长时间都没有人来认领这个女孩的尸体,也就是说与她一同的来人也未幸免于难。

    “这不是你的错。”泰和开口说道。

    “我知道。”昭阳睁开眼睛,站了起来,“我只是觉得不能让她的尸体就这样烂在荒野。”

    “人们对妖魔的恐惧已经根深蒂固了,所以也不能怪他们这么做。”

    昭阳扯起一个笑:“我都说我知道了,以前我跟他们一样,见到妖魔也只会拼命地逃。”不想再说这些,昭阳转移话题问道:“你不是飞仙么?怎么到这里来了。”她知道飞仙大部分的都是有自己的府邸的,那些地方妖魔是不太会出现的。

    “你也说了我是个飞仙,好歹也是个武将,现在柳国妖魔这么多,怎么可能就待在家里什么都不管。就下来走走,见到一只妖魔就砍一只。”

    “既然这样,你又为何不回去,只靠你一个人的力量又能救多少人。”

    “你觉得现在的军队还能调动得起来抵抗妖魔么?就算是仙人也是会死的。”泰和意味深长地说道,接着耸了耸肩,“所以我只好能救多少就救多少。”

    “正好你也讨厌官场的虚伪狡诈。”昭阳接着说道。

    泰和裂开嘴笑了起来,拍了拍昭阳的后背:“你怎么知道的。”

    “风汉跟我说的。”

    “哦,原来是他啊。”

    泰和与昭阳不同路,于是就在城门口道别了,昭阳也继续赶往均州。终于在五天后到了均州州候府的门口。将信交给门口的小吏后,等了一会就有人把她迎接到内堂里,并上了茶,叫她稍等片刻。

    六太的信中并没有写昭阳的名字,只是写了代表雁来访。英漓还在想无缘无故雁怎么会派使者来拜访他时,瞧见了内堂里坐着的身影,只需一眼,他就知道了,是昭阳!他加快了脚步走了进去。

    “下官昭阳,拜见州候。”听到动静,昭阳放下茶杯起身,对着面前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人跪了下去。

    英漓连忙把昭阳拉了起来,替她掸掉膝盖上的灰,“你这不是与我生分么。”

    “我毕竟是代表雁来的,还有人看着呢。”昭阳低声说道。

    英漓也意识到他这样做不合礼制,松开昭阳,板着脸挥退了他人。

    昭阳噗呲笑出声来,“英漓,我还从没见过你这样严肃的表情。”

    英漓温柔地笑了笑没有接话,拉着昭阳坐下来问道:“你这几年过得还好么。”

    “你看我这不是毫发无伤的站在了你面前了么?”时隔六年的见面,昭阳有好多话要说,“对了你一年前不是还在国府么,怎么就成了州候了?麓林和青衫怎么样了?”

    “这件事说来话长,等有机会再好好跟你说,麓林现在在禁军,青衫还在国府。”

    “都平安就好。”

    “倒是你,怎么就成了雁的使者了。”

    “我现在在延王的手下做事。”

    英漓“哦”了一声,没有再问下去,反正以后有的是时间,现在重要的是让昭阳回来:“昭阳,你在均州的案底已经消掉了,虽然国府还有留案,但是青衫和麓林会想办法的。”

    昭阳一点都不意外英漓会这么做,有白就有黑,有光就有影子,没有完全清廉的官场。尚隆跟她说过,他们能做的只有把坏的一部分尽可能地减少而不是除去。权利这东西,该利用的时候还是得利用。而英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