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书屋 > 修真小说 > 珍珑阙上,浮华三梦 > 分卷阅读39
    都说老鸨子心狠手黑,谁知道我这做妈妈的辛苦,也只有你体量我一二吧。”

    周奉直闯入门,凌红苕除却中午石青色长裙,此刻着一条石榴红丹纱纹双裙,臂挽雪白飘带,周奉无暇赏其丽色,直截开门见山,“姑娘衣衫换得好快!”意指她中午才请他回圜特使强娶一事,转眼却书信到了周府那里。

    凌红苕站起轻移莲步,到近前向他微微一福,“红苕自作主张,请公子见谅。”

    周奉眯起眼,“‘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抑或是‘一见倾心,两意相投’,姑娘何故消遣于我!”

    红苕一笑有如云开,“公子介意么?”然后又道,“红苕自作主张递信给府上,只因我并不能相信公子会真的代我向特使退婚,开罪于他。”灿如星子的大眼睛诚诚然看过来,“红苕这么做只为自保。”

    周奉获得答案,不再言语,拂袖欲走,那红苕忽唤一声,“公子,”他一回头,只见她纤手微扬,竟然将红裙一扯而落,里面未着寸缕,如玉一样的娇躯袒露出来,那身子纤秾合度,骨肉亭匀,红裳滩在脚下如一团彤云。

    周奉刚要发问,却听窗外又一声惊呼,吴月娘刚好赶到,破门惊道,“女儿,你做什么?”

    脚下彤云映到脸上,红苕一手护胸,不减其自身华贵之气,淡声挥退她出去。

    周奉冷冷看她,一步步向前,凌红苕只手护胸,半点不退,反浅笑道,“明日起,这城里都知道我心仪公子,自愿以处子之身奉上。”

    周奉讥嘲,“姑娘就不怕身价大跌。”

    “总比做笼中鸟好。”

    周奉拉过她护胸的胳膊,执住皓腕,浑圆挺翘雪团一般的□顿时摇晃着弹出,他一言不发,目光停留在她脸上,黑眼睛里冷寒幽深,那红苕毕竟是女孩儿家,芙面微微发红,生出赧色。

    “周某浮浪子一个,不比世家,无有功名,满身铜臭,姑娘名堕我手,岂不损了姑娘盛名。”

    凌红苕仰起脸,目若点星,“公子俊朗有人才,侍奉公子,总比伺候那脑满肠肥的王坤德强。”

    周奉甩开她手,冷嘿一声,“受教了。”

    红苕不料他真放过她,于身后赤身盈盈拜倒,“红苕此举实属无奈,望公子体量。”

    第二日,果如凌红苕所言,澜香院历年来最出色的美人,才色双绝的花魁凌红苕对周府二公子周奉倾心相许,以至于自愿奉上童贞,不计名分,甘为妾婢,这消息霎时间传遍了济州城。

    老鸨子吴月娘气歪了身子,卧病帐里,把前来探问的崔四等人全挡在门外,那崔四陈尘等有惊讶的,有羡妒的,有叹息的,只因那周奉声名在外,头年刚为他有一个当红小倌麒麟儿寻死不成被月娘遣赴他乡,因此人人竟都深信不疑。

    最难安的莫过贞良。那周奉一夜不归,紫烟一个一个消息递进来,“二爷回来了,”“被老爷叫了去,”“歇在书房”……贞良一夜难眠,灵眉陪她整晚,贞良甚是感激,夜晚时捉着她手问,“妹妹,你会否觉得我很无用?”

    灵眉慰她,“怎会,哪个男人不是这样三妻四妾,更何况是哥哥那样的人才。”

    贞良握住她手,“你且看我这屋里一个两个放着,我……”掩住不再说,实难开口心中认知,夫君践诺娶了自己,但并不爱她。

    灵眉道,“周家哥哥是好人,虽有小节不拘,但他重信义,肯做实事,岂不比那些个伪君子们强许多。姐姐别要忧心,比我之那一位,哥哥强去太多了!”

    贞良听得心略开些,转而道,“这一次事关家里的经济大事,怕是老爷不会轻饶,”一会子咬牙恨道,“那是甚么样的女子,竟然这样不要脸面。”

    灵眉亦叹息,想想道,“其实上回……”略迟疑一下方继续,“上回我和三姐姐去看戏,看到哥哥与一些个女子在一起,怕你忧心,没与你说,自作主意私下里劝哥哥时,他尚不大乐意。姐姐,这虽说是逢场作戏,亦需要注意这等烟花女子,否则像现下这一个缠上了,总要无故生出许多是非。”

    那贞良没想到还有此节,一时想通他二人前日不快原是起因这个,心想她一心为的我,我还自疑心她与夫君有私,不禁汗颜十分,紧握她手道,“好妹妹,我幸而还有你。”

    好容易挨到第二日早上,太太见到贞良,有许多不满意,郝氏与陈氏皆不敢言语的,谁也不敢触霉头劝解。那贞良满腹委屈,只还得强站着立规矩,王氏厌烦她苍白着脸儿的样子,“自己的爷们外面生出滔天的事来,你做娘子的竟然半点也不晓得,别要说帮衬,我看你忒也贤惠的过了!”

    贞良紧低着头,陈氏怜她被骂得可怜,嗫嚅道,“太太……”还未出声,太太眼睛已横过来,她吓的闭上嘴,王氏亦责她道,“还有你,莫整日价过家家玩一样的,老三什么好东西,居然上赶着给外面什么浪哥儿保媒,你晓得么!”

    陈氏忙站过来,惊慌摇头,“妾,妾身并不知道!”

    太太眼睛从她那里扫到贞良身上,一个懦弱不经事儿,一个畏缩不成材料,心中堵闷,“都下去吧。”

    ……5.31……

    午间,灵眉匆匆赶至贞良房内。

    “是真的么?”

    贞良哭红了双眼,灵眉上前握住她手,“哥哥真的要走?”

    贞良让她坐下,忍悲道,“老爷说唯这样方能给特使以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