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忙补充,“因为他的身份太尊贵了,在英国乃至全世界都赫赫有名。”

    “这个人用一件国宝级的东西向你抵押贷款了一大笔钱,但是抵押物在你手里出了问题。”

    霍华德腾地站起来,瞪圆了眼,“你是怎么...”

    “这丝毫不难推测,”夏洛克朝他的右下方摆头,“请坐下,继续说。”

    “好的...那位先生来之后,就开门见山地谈起正事,他问我银行是不是办理贷款业务,我说如果有合适的抵押物,我们会办理这种业务,他说需要三百万英镑的现款,他本可以轻易地向朋友借到一笔更大的钱,但以他的地位轻易接受别人的恩惠是不明智的,所以才决定把它当作一件正事来办。”

    “我问他需要用这笔钱多久,他说下个星期三就能有一大笔收入,到时候就能还钱,利息什么的也由我方便,我当然知道他这样的人不可能缺钱,只是他一时要急用,所以才来找我。全英国的银行都会愿意给他办业务的,我没有理由拒绝。”

    “但是出于对合伙人的负责,更重要的是考虑到那位先生的名誉,我还是按照流程询问,是否有合适的抵押物。他把随身携带的皮箱拎上来,问我有没有听说过绿玉皇冠...我当时真的震惊了!福尔摩斯先生你也一定听说过,绿玉皇冠几乎能算得上是国宝。那位先生说,这个抵押物的价值远超他要借的款项,询问我意下如何。”

    “我当时犹豫了,因为我实在不知道留下它是不是恰当的。但那位先生说,这纯粹是一个流程,如果不是有十足的把握能在五天后把它赎回,他是肯定不会干这种蠢事的...而且那位先生还说...他有很多银行选择,但是出于对我们银行以及我个人的信任,他选择了我作为保管这一宝物的人选,绿玉皇冠的安保必须是最高级别,如果有一点闪失,给大英帝国带来的伤害是不可估量的。”

    “于是你答应了,接下了这个烫手山芋。现在看来真是不太明智。”

    “没错...送走委托人后我立马就后悔了,但木已成舟。我只能尽全力保护好这一珍贵的宝物,我不敢把它放在银行的保险柜里...”

    “你把它带回家了?”夏洛克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他。

    “没错...但是我家的安保做的非常好,真的!我们家仓库和英格兰银行金库的设计师是同一个人——因为我有收集名画的习惯,所以家里有很全面的保险柜。”

    “接着说。”对于他的辩白夏洛克不予置评。

    “我回家后把它放进保险柜里,但是第二天早上——也就是昨天早上,我想去确认一下时,发现...发现皇冠被扯坏了!”

    霍华德显然心惊胆战,他带着痛苦的神情闭上眼,不愿意去回想,“整个皇冠的右侧支架变形,更可怕的是有三颗绿玉不翼而飞!如果不把这绿玉找回来,我的职业生涯也会随之葬送!你一定要帮我!”

    我看不止作为银行家的职业生涯,洛夏一直在不动声色的剖析霍华德,这个人刚从苏格兰场出来,而其中一个画面便是一位二十来岁年轻人戴着手铐,坐在拘留所的椅子上,随之而来的另一个画面,是年轻人与眼前的委托人坐在同一张桌子上吃饭,其乐融融,像一家人。

    父子。血缘是最简单粗暴的联系。

    “听起来是个麻烦案子,”夏洛克咂咂嘴,“我猜你是想找回绿玉,但是遗憾的是无论是谁拿了宝石,你都无法起诉那个人,因为一旦公诉,此事会瞬间发酵为丑闻,到时候倒霉的就不只有你一个人。只能私了,我们的手都被绑住了。”

    “你怎么看?”

    洛夏没反应过来,她专心致志地试图看到更多的东西。

    夏洛克不爽于自己不再是焦点,洛夏应该时刻关注自己,夏洛克已经把这条打在横幅上贴在记忆宫殿的墙上。

    “请别再盯着我的委托人发呆了,虽然他是个鳏夫,但他有一个儿子和一个收养的女儿,年龄都和你差不多大,我想你们没有任何可能。”

    “显而易见,感谢你的震惊。”夏洛克懒得看霍华德,用琴弓指向洛夏,“你怎么看。”

    “也许你该接下来?”洛夏用掌心抵住弓的前端,“把这玩意从我脸上拿开。”

    “不在你脸上,在我手里。”

    “无论你手上是什么,从我脸上拿开。”

    “福尔摩斯先生。”这是委托人。

    “OK,我接了。”夏洛克撑着沙发坐起,“准备一下,我们去他家里看看。”

    “我们?”夏洛克不常要求人陪同办案。

    “你对宝石很有研究吧。上周还克里斯蒂拍卖行的首席珠宝鉴赏师喝下午茶。”

    “行吧。”洛夏不知道这和案子有什么关系,“不介意我们坐您的车去您家看看吧,霍华德先生。”

    低调的黑色轿车在街道穿梭,夏洛克和洛夏坐在后排,风从车窗灌进来,洛夏没带围巾。

    “在到之前,你没什么要跟我们说的吗?”夏洛克摇上车窗,对坐在副驾驶的霍华德发问,“我苏格兰场的朋友说他们已经逮捕了一位嫌疑人,但他没跟我进一步透露。”

    霍华德紧绷了一瞬,而后又自暴自弃地垮在座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