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没有,你最好自己下去看看。”洛基一抖手腕,小刀便不见踪影,“来了很多人,我不想跟那么多蝼蚁待在一起。”
“很多人?”洛夏摸下床去洗了把脸,“夏洛克呢?”
银舌头突然沉默了。
洛夏用毛巾擦拭着脸,更加细致全面地思考着昨晚发生的一切。
她告白了,夏洛克没有拒绝她,他还给她买了旗袍。
洛夏浑身舒爽,如果不是洛基还在,她可能会连转好几个圈来表达兴奋的心情。
“你准备好了吗?”
在她要推门时,洛基叫住了她。
邪神站在阳光的分界处,绰约的神情叫人看不真切。
“准备好迎接胜利?”洛夏打趣着两人的赌约,笑着走出门去。
“麦考夫?”洛夏一眼就看到在大厅中央的男人,“发生了什么?”
三个西装革履的男人从二楼搬上搬下。
“我以为要搜查我家,你起码会提前告诉我一声?”洛夏侧身让抱着牛头骨的军情六处特工下楼。
“奥莱特小姐,”不知道为什么,洛夏感觉今天的麦考夫比往常要忌惮她,“非常抱歉打扰到您休息。”
“首先我要感谢你对舍弟的照顾,对此我非常感激。”他用不离身的伞摩擦地毯,“这段时间辛苦了,不过一切都过去了。”
“什么意思?”
“简而言之,”他缓缓措辞,“从今天起,夏洛克与您的契约关系不得不中断,如您所见,这是一次搬家。租金方面——”
“你说什么?”洛夏直接打断了他,“恕我直言,就算是兄弟,你也不能替他做这种决定!”她胸闷得喘不过气。
“夏洛克呢?我要见他。”她双手在身侧的袋子里寻找手机。
“我很抱歉,但我不能让你同他会面。相信我,这对大家都好。”麦考夫的语气带着上位者的不容置喙。
“真的吗?”洛夏反而冷静下来了,她定定凝视着麦考夫,“你在害怕,为什么?”
“奥莱特小姐——”
“我要见夏洛克,right,now(就现在)”
一声惊呼传来。
一个男人僵在楼梯上不敢动弹,一条小臂粗的蟒蛇正缠在扶手上冲他吐信子。
“洛基。”洛夏抬头对上那双居高临下的绿眸,“别这样。”
洛基低低地笑,“别紧张,我的朋友。”他手一挥,蟒蛇消失在众人的视野中,“只是个玩笑。”
这是个威胁。
洛夏和麦考夫心知肚明。
“上午好。”
熟悉的声音将三人的视线引之门口。
“夏洛克——”
“我以为我们说好了,我的弟弟,”麦考夫少见地有些焦虑,“你不应该露面。”
“能给我一点私人空间吗?”他径直上楼。洛夏立马跟上。
麦考夫后槽牙咬的紧紧的,一挥手示意特工到门外等候。
“夏洛克。”洛夏看着他反手关上的房间门,“这是怎么了?”
“你还好吗?”
“什么?”
“我是指,你之前有点醉——”
“当然很好,而且你是那个醉的更厉害的。”
“是的,我想是的。”夏洛克清了清嗓子,“ah,”他罕见地语塞起来。
“你不要告诉我,你真的打算搬走。”洛夏觉得自己的表情一定像是被打了一拳,“为什么?因为我让你困扰了?”
“不是。”夏洛克很快否认了,一瞬间他又变回了运筹帷幄的那个人,仿佛刚刚的语死早并不存在。
“因为游戏结束了。”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简而言之,我知道你的秘密了。”
“你说的是哪一个?”
她觉得自己快难过死了。
她不过睡了一觉,醒来后却发现像在读一本被强行撕掉几页的书,她怎么也看不懂,却要直接面临惨淡的结局。
“你有某种超出常规的能力。”夏洛克声如蚊呐,一声惊雷炸响在洛夏耳边,“你能捕捉到正常范围外的事物,所以能一定程度上看到过去,和预知未来。”
恐慌取代了难过,她用力压住虎口,大脑飞速思考着是哪里太出格才导致暴露。
奇货可居的下场往往很惨。
“因为我总能猜中硬币正反?用你分析不出来的方法?”
夏洛克走近,与她脸贴脸,在洛夏耳边轻轻说——
“因为我在围巾里装了窃听器。”
后颈,绝对的视觉死角。
“抱歉,”夏洛克放开她,走到那张精致的躺椅前,伸手拆掉了靠颈处的软垫,露出一个小巧的窃听装置,“我改装了一下你最喜欢的椅子。我猜测你有一定的局限,我的设计瞒过了你。”
“我一直相信,爱是最大的劣势。而你再度向我证明了这一点。”
洛夏不敢眨眼,眼眶里的泪颤颤巍巍要往下掉。
“所以,我们是一直在玩游戏吗?”
“是的。”夏洛克从大衣里拿出一个文件袋,推向洛夏,“你输了。”
“所以这是要把我送去做人体实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