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有个女生等在楼下,见了他还挥了一下手,陈慕上下左右的探头看了一遍,发现这栋楼这个时候确实只有他一个人把半个身子探到窗户外边来了。
实在无语,他回去换了身衣服,脚步迂缓的往楼下移。
下楼一看果然是她。
陈慕无奈,“你来我们学校干嘛?”印象里不知道听谁说过她是要去南大的。
宋筠什么也没说,给他亮了一个学生证,赫然写着他们学校的名字,内页贴着她的信息照片。
陈慕失语。
一时怀疑难道是跟着自己来了这里?一时又觉得自己没这魅力吧。
他尴尬的跟在她身后没头没脑的走,???像宋筠在遛一只大型犬似的,美中不足的是这大型犬脸上的表情换来换去的。
陈慕问,你怎么不早告诉我呢,你在这里上学?
宋筠说,早告诉你干嘛?
陈慕说,那你现在来找我干嘛。
宋筠说,这不是要放假了么,问问你怎么回家。
到后来也不知道说怎么敲定的,两个人一起买火车票回家。
他们带的行李都少,一人一个背包加一个二十寸小箱子。
陈慕要帮她拿,被她拒绝了。
他于是又不高兴,车都开到了下一个城市了,才和她说话。
宋筠不知道怎么回事,给他递鱿鱼丝,被他拒绝,递橘子,也被他拒绝。
她也不递了,自己吃起来,可她吃着吃着,他却又堂而皇之的伸手来拿了。
他看书,看《yesismore》,是知名事务所Bjarjkeingelsgroup的书,但封面不够严肃,宋筠说,你在看漫画书么?
陈慕给她一个嫌弃的眼角,根本不理她。
他不理她,她却也不在乎,还是一直盯着他瞧,她在瞧什么呢,无非是在看他控在书封上匀称修长的指骨,白的像玉。
可陈慕不知道呀,他只觉得她的视线把他浑身都困住了,他越来越僵硬,一个字也看不下去。
他又不高兴了,啪的把书收起来,唰的把被子铺开,嗖的一下,整个人滑进去,开始睡觉了。
他根本没睡着,就这样在被中假寐了很久,听着宋筠剥坚果的声音,小声和妈妈打电话的声音,下地穿鞋去卫生间的声音,一直到了晚上,宋筠也铺开被子,陈慕听见她很疑惑的,怎么那么能睡呀,过了一会儿她又说,我也睡了哦,晚安陈慕。
晚安陈慕。
可陈慕这一晚却忽然失眠了。
火车哐啷哐啷的砸过铁轨,陈慕把手拿出来枕在头下,他甚至不知道为什么,根本不敢测头去那边看她。
这是怎么回事呢。
陈慕想,怎么又和这个人经历了这样莫名其妙的事。
第二天一早宋筠醒来,陈慕已经收拾好了,挂着一对硕大的黑眼圈坐在床上。
宋筠看了吃惊的诶呀一声,你怎么睡这么久还这么困啊。
陈慕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宋筠不知所以,有些莫名其妙。
反正再后来,他们只坐飞机回家了。
覆盆子福佳 四
除了一放假这个宋筠找他找的准时,平时是从不见人的,大学四年,两个人除了像个旅伴一样拼车去机场回家,总共也没见过几次面。
陈慕觉得疑惑,这也算喜欢人?
他宿舍那些哥们儿的对象,还在暧昧期呢,打个游戏不接电话要查三四次岗,天天见面不算,有时候兴起了大半夜也要约着出去一趟。
再看看她宋筠,别说约他看看电影什么的邀请,就连一起上一食堂吃顿饭的想法她都没提过。
有时候陈慕从西门回校路过法学院,就跟枕扎了似的,不由自主的就要打开手机看看,短信嘛还是上个假期那条,几号回家呢?
陈慕觉得根本没有这种喜欢法,亏他起初真的以为她是追着他来的北方,死冷的天气,他还真真切切的愧疚了半个冬天,可你看看她这个表现,谁能劝服自己这姑娘喜欢自己呢。
陈慕有一种被人家遛了一圈的感觉。
他出去建筑所打杂都不从西门这捷径走了。
他觉得无语。
有一年冬天,高中校友聚会,两个人前后脚进来的,还穿了同色的大衣,一大桌子的人听说他们早前知道他们在一个校就挺兴奋的,这会儿还以为两个人终于成了,一帮男生嘴里说着这么大的事儿怎么不知会一声儿啊,还瞒着老同学,蜂拥过来罚陈慕的酒。
被宋筠站起来拦下来,她说,“别瞎说,没影的事儿,人家陈慕有女朋友的。”
她说完把杯子里的酒一敬,手一挡,再放下已经喝光了。
若干男同学们愣了,那年散伙饭谁不记得她们跑出去半天啊。
看她这架势,酒喝的这么痛苦,八成是有故事。
一堆人嗅到了一股尴尬的气息,跟着陪了一杯酒,识趣的跳过了这个话题。
宋筠喝酒上脸,一点酒就够她脸上比涂一盒腮红还艳,这会儿